2017年1月26日 星期四

004 【祭天】

春秋戰國風雲錄004  祭天

周平王十五年(756 B.C.)
秦文公夢見黄龍自天上下地,龍口止於鄜。夢醒後,文公問夢於秦太史敦。

「國君,此乃天帝給予我主之徴兆。國君應築壇祭天於鄜,用三牲之禮西郊祭祀白帝,以承天兆。」太史說。
「祭天乃天子之禮,寡人又豈可越禮而行。」秦文公說。
「國君,此乃天意。」
「天意...甚麼天意?難度你要寡人行越禮之事,陷寡人於不忠不義嗎?」
「臣不敢!只是天意難違。所謂:『順天者昌,逆天者亡。』上天既有如此徴兆示於國君,若不順天而行,恐怕禍患將至於秦。」
「禍及秦國!真的會如此嗎?」
「臣不敢胡言。」

於是,秦文公用黑髦赤馬、黃牛、羝羊各三,西郊築壇,祭祀上帝。

在祭祀典禮中,秦襄公遺言陪葬的鼎居然出現在祭壇上。好一個秦文公...



後語:

太史公曰:「余讀至犬戎敗幽王,周東徙洛邑,秦襄公始封爲諸侯。作西畤用事上帝,僭端見矣。【禮】曰:“天子祭天地,諸侯祭其域内名山大川。”今秦雜戎翟之俗,先暴戾,後仁義,位在藩臣,而臚於郊祀,君子懼焉。」



2017年1月24日 星期二

003 【一言錫鼎】

春秋戰國風雲 003 一言錫鼎

周平王元年(770 B.C.)
是年,太子宜臼繼承周王,登周天子之位,是為周平王。
周平王在殘破的京師草草的登基,登基儀式中,只有少數的公、卿、大夫,諸侯也只得他的外公申侯。

此時,秦雖不是位列諸侯,驚聞天子遭難,秦襄公親率領全族之兵勤王而來,與犬戎奮力而戰,以兵力護送周平王東遷洛邑。

「臣救駕來遲,請天王恕罪。」秦襄公說。
「愛卿...愛卿何罪之有。」平王觸境傷感,不禁落下天子淚。

這樣大的一個天下,大小諸侯過百,就只有小小不算得上諸侯的秦來勤王,怎會叫平王不傷心。

周平王因秦襄公勤王有功,賜封秦襄公爵位伯,位列諸侯,賜岐山以西之地為封地,並與秦襄公誓曰:「犬戎無道,侵奪我岐、酆之地,秦若能驅逐犬戎,其所得之地盡為秦有之。」
「臣不敢。岐、酆之地王室發源所在,臣當竭力為天子奪回,以慰先王之靈。」秦襄公說。
「天子無戲言,寡人言出必行。愛卿不信寡人?」平王自覺威信不足。
「臣不敢!」
「那就依寡人的旨意而行。」
「這...臣拜謝天王。」秦襄公心中又驚又喜,對平王感激流涕。

平王的言行,弄得小小的一個秦襄公不知所措。其實,平王也不知自己說話的輕重,在腦海中也只有“天子無戲言”這幾個字。

秦國在襄公時始有其國,開始與諸侯各國有通使聘享之禮。
       

周平王五年(766 B.C.)
秦襄公十二年,襄公親率國人討伐西戎至岐山,因病死於軍中,秦國舉國哀號。其子嗣秦伯之位,是為秦文公。

秦襄公因驅逐犬戎,扶助周室有功,周平王錫襄公四足銅鼎,鼎上銘文:「天王遷洛,岐、酆賜公。」

當日,周平王欲賜鼎予秦襄公,朝中群臣紛紛諫阻。

「大王,鼎乃祭祀之器,用以祭祀天地,不可輕易賜予臣下。更何況岐、酆乃我周室發源之地,根本所在,更是不可用以賞賜。」公卿說。
「只是一鼎而爾,又何須如此緊張。它又怎能與秦勤王之功相比。」平王說。
「但是岐、酆乃我周室發源之地,根本所在,不可用作賞賜。」
「當日,秦雖不列於諸侯,聞王室危難,身先士卒,舉全族之兵,救孤王於燃眉;又全力助寡人東遷,以保我周室社稷。試問大殿上誰人可與其相提並論?」
「大王...」
「秦雖有大功,寡人也只是封了他為伯爵而已,縱然封侯,也不為過呀。」

眾公、卿、大夫啞口無言,愧無可對。

「如今岐、酆已為犬戎所侵佔,實非我周室所有。眾卿有誰能為孤王奪回?孤王當賜其為封地。」平王接著說。
眾公、卿、大夫默默無言。

「眾卿既無人能為孤王解憂,岐、酆之地賜予秦又如何?冀望秦能驅逐犬戎,為寡人雪恥。」平王說到這裡,心裡激動萬分。

秦襄公在世之時,該鼎藏於秦國深宫幽室,絕不露於眾人面前。
襄公是大智大勇之人,雖說這鼎是他的榮耀,也深知這鼎是周室的恥辱;因此下令將鼎深藏,除了自己的兒子和小數公室外,秦國中無人見過此鼎。

秦襄公在臨終前,對其嗣子秦文公說:「鼎乃天子之物,岐、酆更是天子之地。天子所賜,既不能退,更不能棄。我死以後,將此鼎作為陪葬之物,使其永不見天日,免得為害我嬴氏子孫。」

該鼎與秦襄公同入於墓塚。


秦襄公確是有遠見之人,臨死也為子孫日後設想,獨攬禍根離世。



2016年8月27日 星期六

【春秋戰國風雲】小說簡介

【春秋戰國風雲】小說簡介

原著者:易龍

【春秋戰國風雲】是一部長篇歷史小說,時間由西周幽王六年(776 B.C.)至漢高祖五年(202 B.C.),前後五百多年間的歷史事情。這段期間是中華文化最燦爛的時刻,是中國日後千年帝制的奠基,是哲學、政治、文教、軍事、醫學、工藝、建築等等的顛峰。
這是身為一個中國人不能不認識的歷史。
這也是一個戰爭不休的年代,是一個狡詐的年代,也是出聖人的年代。
是春秋五霸的年代,
是將軍稱雄的年代,
是老子、孔子、墨子、商鞅生活的年代,
是戰國七雄的年代,
是秦始皇統一中國的年代,

是楚漢相爭的年代...


002 【犬戎入京】

春秋戰國風雲錄002  犬戎入京

周幽王十一年(771 B.C.)
秦人的先祖秦莊公與其族人居於西戎之犬丘。秦人驍悍,善於騎射,世代為犬戎所憂患。秦莊公在位四十四年去世,族人為之悲傷難過,族長之位傳於其子秦襄公。

秦襄公七年,是年春天,周天子國丈申侯招引犬戎侵伐周之王都,其本意欲為外孫周太子宜臼向幽王討回公道,給周天子幽王一點小懲大戒。誰料犬戎言而無信,入王城後不受節約,居然大肆殺掠,縱火破壞,將周朝京師變成頹垣敗瓦,追殺周幽王於驪山麓下。

        宜臼慌張地:「外公,大事不好了!」
        申侯:「太子,發生了甚麼事?為何如此慌張?」
        宜臼喘過氣來:「剛才...剛才有人回報...」
話說未完,宜臼哭了起來。
申侯:「太子,不用慌張,給外公慢慢的說。」
宜臼:「犬...戎兵...」
申侯:「犬戎兵殺了進來嗎?」
宜臼搖著頭說:「是父王給犬戎兵殺了。」
        申侯驚訝地:「甚麼?」
        宜臼:「外公,如今如何是好?你不是說只給父王一點警戒嗎。」
申侯:「為何會是如此?原本只是想逼天王退位於你,萬萬也想不到會有如此局面。哼!這班野人真是野性難順。我信錯了他們。」
        宜臼:「外公,如果各地諸侯知悉是我們招引犬戎人入京,殺死了父王,那...那真是不堪設想...」
        申侯靜了下來沈思了一會。
        申侯:「天王死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」
        宜臼:「外公,父王被殺,你還說是好事。」
        申侯:「天王死了,招引犬戎人入京之事就再沒有人追究,不然...」
        宜臼:「話雖如此。但是...」
        申侯:「太子,既然天王駕崩,你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。」
宜臼:「父王在生之時已廢去我太子之位,我還能登上天子位嗎?」
申侯:「哈...笑話!如今除你以外,還有誰有資格登天王之位。」
宜臼:「天下諸侯會同意嗎?」
申侯:「有外公在,不用理會其他人的說法。」
宜臼:「不如先驅逐犬戎,再說登位之事。」
申侯:「不!如今唯有你先行登天子之位,然後向各地諸侯發出勤王檄文,才能以驅逐犬戎。」

於是宜臼在申侯的擁護下,登上了周天子之位,是為周平王。

001 【西周末代】

春秋戰國風雲錄 001  西周末代

周幽王六年(776 B.C.)
是年冬天,十月,朔日,日蝕。
上天示以凶兆,周王朝人心惶惶。周室之沒落將如日之無光。

鄭國之始創者鄭桓公姬友,乃周厲王之少子,周宣王之庶弟。
初,周宣王二十二年,姬友被封國於鄭,列於諸侯,爵位為伯。封侯時三十三歲,百姓對其愛戴有嘉。

周朝爵位分為公、侯、伯、子、男,以公為最上。周武王分封諸侯,同姓、異姓列國者有百,只有宋一國為公爵。同姓如周公姬旦,也只是封得侯爵,列國於魯。

重官爵,才能重天子。在那時,周天子也只是王而已。
“王”有何含意?
王者乃是地上一人,上達於天,下通於地。

周幽王八年(774 B.C.)
西周末代天子周幽王以王叔鄭桓公為司徒,執掌朝政。
鄭桓公勤政愛民,周民皆悅之。職任司徒一年後,周幽王立襃姒為王后。從此,王室怪事連生,諸侯畔離。

鄭桓公未知前途吉凶,於是問事於周之太史伯。
鄭桓公:「王室多事之秋,天災怪事連生。寡人欲請教於太史,何以免於災難?願太史知無不言,以解寡人之憂。」
太史伯:「王叔客氣了。以老夫之見,唯獨洛水之東,黃河、濟水之南可以安邦定國。」
鄭桓公:「此話何解?」
太史伯:「以其地近於虢、鄶二國。虢、鄶之君貪而好利,百姓早已離心。如今王叔官職為司徒,周民皆愛之有嘉,王叔誠可向天子請遷國於此。虢、鄶之君見王叔之尊,方用事於王室,身居要職,必送贈王叔城邑,以賀遷居之喜。王叔以誠待虢、鄶鄰近之民,日後,其民必全歸附於鄭。」
鄭桓公:「寡人如欲南居於長江之北,那又如何?」
太史伯:「古時,祝融職為高辛氏之火正,其功勳大。而其後人於周朝未有興起者,因周室未衰也。如今,姬氏已衰。楚既為祝融之後,故楚必興於南方。楚之興起,非鄭國之利也。」
鄭桓公:「荊楚乃南蠻小國,可以有這等能耐嗎?」
太史伯:「王叔不可小看荊地之民,他們畢竟是祝融之後。火之初起雖小,然而日後荼毒周民者必楚。」
鄭桓公:「寡人如欲居於西方,那又何如?」
太史伯:「西方之民悍,難以教化,其民貪而好利。居於其側必常為所擾,難以久居之地。何況...」
鄭桓公:「何況...甚麼?太史無妨直言。」
太史伯:「天機不可盡露...」
鄭桓公:「若周室真的衰微,又何國當以興起?」
太史伯:「周乃天子,無人能及。縱然衰微,也無國可替。」
鄭桓公:「既然如此,那又有何可憂!」
太史伯:「王叔此言差矣!雖是無國可替,天子實權卻是旁落他國。」
鄭桓公:「此話何解?」
太史伯:「日後必有四國興起。」
鄭桓公:「那四國?」
太史伯:「其中兩國乃伯夷、伯翳之後,伯夷佐堯帝掌典禮,伯翳佐舜帝懷柔百物,二人皆有功於天下。」
鄭桓公:「哪其餘二國是...」
太史伯:「老夫也只能說到這裡。」
鄭桓公:「此四國之興,又當誰先?誰後?」
太史伯:「天道左旋,地道右旋。四國之興乃為霸者。霸者、伯也,執行方伯之職,會諸侯朝於天子,不失人臣之義。故霸者,地道也。東方乃陽之所始,故稱霸者,當以東方之國為先,北方之國次之,西方之國又次之,以南方之國為後。」
鄭桓公慨嘆:「唉!難道上天真的要棄周而不顧?」
太史伯:「天道無親,天意難違!然則,王叔可知四國之興起對鄭國有何利害?」
鄭桓公:「唉!先王呀!周既不保,日後之事遠矣!寡人又豈能為子孫萬代作好準備?我子孫若有賢德者,必能興國。」
太史伯:「善。王叔雖無意知曉,老夫依然欲贈王叔一言。鄭乃王室至親,國運與周室一脈相連;鄭欲興盛,必先興周;枝葉欲盛,必先榮其根。切記!」
鄭桓公:「謝過太史賜教。」
於是,鄭桓公言於周幽王,東遷徙其國民於洛水之東。


自古以來,華夏大地的統治權都是有能者居之。以德服人者王,以武服人者霸。周朝自武王建國後,為了確保姬氏一脈相傳,以及周天子的統治地位,周公旦為周王朝制定了種種完備的法度;這些制度就是“禮法”,也就是後世所稱的“周禮”。